澎湃新闻记者 王晶晶
“如果这是真的,我被告知这是真的,那这是荒谬的。”
美国俄亥俄州州长迈克·德温(Mike DeWine)2月14日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,他被告知尽管这列列车的部分车厢搭载了危险品,但由于大部分车厢中没有危险品,因此该脱轨列车此前并没有被认定为“高危险物质列车”。
他呼吁国会介入调查并采取行动。“当有运载危险物质的列车经过俄亥俄州的时候,我们应该得知相关信息。”
2月3日晚,俄亥俄州东巴勒斯坦附近一列运载危险化学品的列车脱轨。该列车共有150节车厢,脱轨车厢约50节,其中20节车厢装载有毒化学品,且半数脱轨,引发大量有毒化学品泄漏。
事件发生后,当地出现巨大的黑色羽流以及大量生病或死亡的动物,饮用水安全、有毒气体的危害等疑云笼罩在居民心中。
该列车运营商诺福克南方公司(Northfolk Southern)表示,列车中有20节车厢运载的货物被判断为可能构成危险,“包括易燃物、可燃物或环境危险”。
据美国环保署(EPA)官网传出的一份货物清单,该列车除了有5节车厢氯乙烯外,还包括2车聚乙烯、4车聚乙烯化合物、2车聚丙烯、1车异丁烯、1车稳定的丙烯酸丁酯、1车可燃液体(乙二醇单丁醚)、1车可燃液体(丙烯酸乙酯)、1车石油、3车二甘醇、1车一缩二丙二醇、1车聚丙二醇、3车丙二醇以及4车石油润滑油等。
另外,上述清单中,第59、60两节车厢内容显示为有毒物质苯,但在货物数量一栏显示为“空”。这或意味着列车脱轨时,车内没有苯。
氯乙烯是一种易燃易爆的化学气体,具备毒性,长期吸入或接触可致癌。美国环保署表示,吸入该化学品已被证明会增加人类和动物研究中患血管肉瘤的风险,血管肉瘤是一种罕见的肝癌。
2月6日,诺福克南方公司对5节运载氯乙烯的车厢进行了释放处理。CNN对这一释放的描述是,将氯乙烯排入事先准备好的坑道中并使其燃烧,避免有毒气体扩散到空气中。
据世界卫生组织国际癌症研究机构2017年公布的致癌物清单初步整理参考,氯乙烯、苯被列为一类致癌物,聚乙烯、聚丙烯、丙烯酸丁酯等上述清单中多种化学物被列为三类致癌物。
美国环保署10日表示,已知包括氯乙烯、丙烯酸丁酯等多种化学物质“已经并将继续”释放到当地的空气、地表土壤和地表水中。
截至目前,对于有多少化学品泄漏到土壤和水源中,诺福克南方公司与俄亥俄州环保局方面均未给出回应。
据当地媒体报道,上周,威尔顿俄亥俄河社区的官员检测到丙烯酸丁酯,这是燃烧列车车厢中一种化学品,他们不确定是否来自泄漏的上游。
美国环保署表示,目前在俄亥俄州几乎所有大小水系(包括硫磺溪、俄亥俄河等)中都采集到了污染物,附近的土壤和沟渠也被污染了。
CNN消息,调查人员14日表示,在火车脱轨附近的任何降坡水道中都没有检测到氯乙烯,环境团队正在为现场附近的水道通气。
俄亥俄州环境保护局地表水负责人Tiffani Kavalec表示,虽然有一些水道仍然受到污染,但俄亥俄州环境保护局相信污染物得到控制。
Kavalec说,“火灾燃烧化学品”确实流向俄亥俄河,“但俄亥俄河非常大,它是一个能够很快稀释污染物的水体。”这些化学品是俄亥俄州环保局和其他机构一直在实时跟踪的“污染物羽流”,正在以每小时1英里的速度向密西西比河移动。
俄亥俄州环境保护局负责人库尔特·科勒此前表示,化学物质污染水源后导致鱼类死亡,但居民供水是安全的。
但俄亥俄州州长德温2月14日表态称,“如果是我,我会喝瓶装水。”他说,如果他是当地居民可能会返回住所,但会喝瓶装水并警惕环境检测结果。
当被问及人们头痛、喉咙痛以及猫、鸡等动物在火车脱轨附近死亡的相关消息时,俄亥俄州卫生主任布鲁斯·范德霍夫(Bruce Vanderhoff)博士表示,空气质量问题似乎不是根源。“到目前为止,我们收集到的所有东西都指向非常低的测量值,如果有的话。”
截至2月14日,美国环保署根据向居民提供的自愿筛查计划协助筛查了396所房屋,没有发现氯乙烯或氯化氢。
诺福克南方公司称,目前已拿出2.5万美元帮助事故地区近5000名居民撤离。即平均每个居民的疏散资金仅5美元。
诺福克南方公司成立于1980年,在美国东部22个州运营超过2万英里路线,主要从事原材料、中间产品和制成品的铁路运输。2022年该公司营收达到了创纪录的127亿美元。
据《今日美国》报道,过去十年,诺福克南方公司的事故率在逐步上升,危险品列车受损或脱轨的数量也有所增加,2012年有14辆受损或出轨,2020年有117辆,2021年有85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