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生过生日,魏汉和大家一起分享蛋糕。(照片由魏汉本人提供)
科技日报实习记者 卢子建
魏汉是印度人,也是北京外国语大学的一名印地语教师。
距离他第一次来到中国,至今已经过了十余年。今年,他没有和中国籍太太一起回老家和岳父岳母团聚,而是响应号召,留在北京过年。
魏汉向科技日报记者透露,为了能更好地享受在京过年,他在节前完成了持续将近两年的工作——翻译贾平凹的《秦腔》。
文化交流,“民心相通”更可期
翻译《秦腔》是魏汉参与的“中印经典和当代作品互译出版项目”中的一部分。
2013年5月,中印双方签署了《中印经典和当代作品互译出版项目谅解备忘录》,约定各自翻译出版对方国家的25部图书。
魏汉认为,这些文学作品翻译出版后,相当于给印度人民打开了一个了解中国的窗口。
学校放寒假之后,魏汉有更多的时间进行《秦腔》的翻译工作,春节前,终于完成。
《秦腔》使用了很多陕西商洛地区的方言。为了使翻译更准确,魏汉联系了在陕西的朋友,针对自己摸不准的地方进行请教。此外,为了体现小说的地方特色,他选择将作品翻译成印度北部的方言。
在整个翻译过程中,给魏汉最大触动的一点是中印文化其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,比如,他认为书的结尾,主人公引生一直在等夏风回来,是一种对生活充满希望的体现,这与印度人民不愿轻言放弃的观念不谋而合。
20世纪50年代、60年代,就已经有一批印度文学作品翻译成了中文,而翻译成印度各种语言的中国文学作品却很少。部分作品甚至还是从其他语言译本(如英语)转译而来,与原著想要表达的内容差之千里。现在则可以通过这个项目从中文直接翻译过来,能更好地传达作品的思想。
“特别感谢两国政府对于这个项目的支持,”魏汉说,“这对促进两国人民的互相了解很有帮助。”
为了抗疫,就地过年也挺好
就地过年期间,扎扎实实完成了一项大工程,魏汉很轻松。
往年,他已经启程和太太回她老家。然后,和大多数家庭一样,除夕晚上大家一起吃年夜饭。其中,特产炒米粉是每年一定会做的“硬菜”。夜里各家各户会放起鞭炮。
每年魏汉还会跟着一起去串亲戚,他认为“这是一个可以增进互相了解的好机会”。平时大家都见不到,正好可以借过年的时间聊聊工作和生活。
今年很多人都选择留在北京过年,整个北京城就显得十分热闹。商场、电影院和餐厅都人头攒动。魏汉身边的朋友也大都选择留京。他和来自印度尼西亚、保加利亚等国家的朋友互相串串门,聊聊各自国家都是如何庆祝新年的,大家觉得今年在北京这样过年也挺好。
魏汉还积极和孩子同学的家长走动。过年了,大家坐在一起,就着“孩子上小学”这个话题,竟也讨论得热火朝天。
面对一年来的疫情反复,大家都认识到新冠病毒的狡猾。对于“就地过年”的号召,虽然一开始有一点不太理解,但是也都慢慢接受了。“这是为了个人、家人和大家的安全考虑,”魏汉说,“如果不考虑这些,会带来很多麻烦。”
泼洒颜料,印度新年也“疯狂”
魏汉和远在印度的家人也通了话,细致介绍了在中国过年的习俗和留京过年的情况。
印度的农历新年还没到来。不同的宗教有不同的日子,但是大都在2月底或3月初。在魏汉的家乡,有一个节日叫作Holi,时间是农历的最后一个满月日。
Holi的中文名字叫作“洒红节”。“和中国云南的泼水节很像。”魏汉说。不过,泼水节泼的是清水,而洒红节则泼的是掺有各色颜料的水。人们走上街头,互相喷洒彩色的颜料水,一起唱歌、跳舞,共度佳节。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会专门到印度来参加洒红节,一起享受这种狂欢节式的庆祝。“我的很多中国朋友也想来印度庆祝洒红节。”魏汉说,“但是也担心泼在身上的颜料会洗不掉。”
“不用担心。”魏汉笑着说,根据他的经验,最多两天,就能通过日常的洗脸洗澡解决这个问题。
魏汉正是在节日、小说等传统和文化的跨国传播中,用专业的精神,增进着两国民众的了解,成为新时期的文明交流使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