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已到3月,但只要疫情未走,春天似乎就未曾降临。
3月1日,吉林交河市下了很大的雪,五年级的赵念慈带着一根竖笛翻过一座白雪皑皑的山;同一天,广西大化有小雨,一年级的云佳欢带着一根竖笛爬上老师家的苗寨。
她们和另外7个分布在天南地北的明园小学学生,准备隔空一起演奏一曲《阳光总在风雨后》。
13年前,当明园慈善基金的人来到这些地方时,并不曾想过,有一天这里的孩子能勇敢站在镜头前,为别人加油。
中国宋庆龄基金会明园慈善基金是中国平安董事长兼CEO马明哲及其家人捐资发起的,从2007年开始,他们就把目光投向全国最贫穷最落后地方的教育。10多年来,明园慈善基金已经捐赠5000万元,在全国各地援建了12所明园学校。2014年开始,明园慈善基金决定支持学校开办竖笛特色课,希望用为孩子们打开一扇窗。
武汉加油,阳光总在风雨后
几天前,孩子们共同的竖笛老师小余老师说,用我们的方式给武汉加油吧,他们都特别激动,没想到自己也能给武汉加油呢。她挑了一首曲子,叫《阳光总在风雨后》,但这首曲子孩子们没学过,他们也没条件远程上课,怎么办呢?
她只能把谱子发给各个学校的负责老师,请老师让孩子们练习。但这些老师大都是教主科的,不太懂乐理知识,他们就录视频发给小余老师,让她一个个地指导。
“好高兴,好激动,又好怕自己吹不好。”广西八好明园小学的蓝水兰说,她认真地练了4天,最后录正片的时候录了10多遍,自己还觉得不满意。她的好朋友蓝斤延是在表姐家录了20多遍才成功的,“表姐家是土砖墙,拍出来不太好看。” 隔了一会,她说,“其实我家也差不多。”
7岁的云佳欢则更难,她穿上苗族的特色衣服,在家门口录,结果周围噪音太多,录了一个早上,老师不停地哄她,“我跟她说拍好了就发给妈妈看,还能得到妈妈的表扬,她才愿意继续。”自爸妈离异,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妈妈了。终于拍成功时,她和老师两个人都哭了。
最后整合出来的视频画质不好,杂音也多,但孩子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。背景里下着大雪的孩子,是在吉林为给武汉加油;穿上苗服,以苗寨群山为背景的孩子,是少数民族为武汉加油。而即使只能站在墙壁前拍摄的孩子,也已经挑了最干净的一面墙。而这些就是明园孩子们的最大特色。
关注城乡教育差距,帮助贫困学生
当全国的小学生都在上网课上得如火如荼的时候,这些孩子中的很多人是上不了的,因为他们所处的山区经常没信号。
他们更像是折叠世界里被藏起来的那些人。当人们说,小学生们涌入应用商店给钉钉打一星差评,他们不知道钉钉是什么;当人们说,现在的父母对孩子过度保护了,他们大部分人的父母都不在身边……
最近有个新闻:一个河南农村家庭,孩子们要用手机上网课,可家里只够钱买一部手机。姐姐弟弟都要用,二女儿能用的时间有限,她担心在老师和同学面前没尊严,一时想不开,企图自杀,幸而最后抢救回来。
这些消息,包括蓝斤延背后那面裸露的墙,再次揭示出城乡的巨大差距。
幸运的是,中国有很多像明园慈善基金这样的组织,他们正努力帮孩子们把被贫穷夺去的尊严抢回来。
蓝水兰三年级刚开始学习竖笛,话都不敢说,别人一看,她就低下头。但一路学下来,因为吹得比较好,现在她已经变得开朗和落落大方。
去年9月,蓝水兰和全国30多名明园学生一起到北京参加演出。回程的飞机上,她和坐在隔壁的叔叔聊了一路,对方还留下联系方式,说有什么困难就联系他。
“你有联系他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,也不好意思打扰叔叔。而且那个号码在手机里,手机被姐姐压坏了,我也不敢告诉爸爸,怕爸爸骂我们,因为家里的经济情况也不是很好。”一位努力想要维护尊严的敏感的少女,幸好,竖笛给了她启迪和期待。
孩子的自尊来得比大人敏感,但笛声也许重新让她们看到了希望。
视频中在雪里拍摄的赵念慈,爸妈是养蜂人,常年不在家。她把视频发给妈妈,妈妈称赞她吹得真好。她说,“我在电视上看到很多人得了肺炎,医生一直在给他们抢救,能给他们加油,我很开心。”
从被帮助的对象到帮助别人,是一个人找回信心和尊严的过程,也许他们终将忘掉贫穷的勒痕,跨越阶层的鸿沟。
坚持素质教育,撬动“折叠世界”
2019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阿比吉特·班纳吉和埃斯特·迪坲弗洛在《贫穷的本质》一书里说,贫穷很多时候受制于外部条件,他们没有那么多机会和选择,光是贫穷地活着就耗费了所有的精力。
正因如此,十多年来,明园慈善基金持续为近3000名乡村学生带去音乐、体育、美术等素质教育课程,一起来撬动孩子们自己无法打开的“折叠世界”。希望疫情早点结束,今年暑期的夏令营,再听孩子们现场演奏一曲《阳光总在风雨后》。
附参加本次隔空演奏的学生:
吉林靠山明园小学:赵念慈,徐鹏凯,徐思阳。
广西八好明园小学:蓝水兰,蓝斤延
广西九同明园小学:云佳欢
广东文相明园小学:杨子欣
甘肃邵寨明园小学:王展飞
宁夏城阳乡明园小学:虎亚荣